这就是最坏的情形。
沈信言一向的温润从容踪影全无,面无表情,双手在膝上,紧紧握成了拳。
“别说我无赖!是你们非要赶尽杀绝!”沈恭破罐破摔,拍着桌子叫嚣。
“是,我就是宠鲍氏,我就是疼诲儿!全天下的男人都能宠爱妾室偏疼儿子,凭什么我就不行?小孩子家吵架打架多正常的事儿,从你娘到你闺女,没一个肯让一步的!现在好了,你们把我诲儿逼得家破人亡……”
沈信言冷冷地看着他:“沈承呢?父亲,沈承呢?”
沈恭一滞,随即跳着脚地喊:“就为了那么一个随时随地可能夭折的小娃娃,你把你爹你弟弟都逼成什么样子了?你竟然还设局把我们一家从侍郎府赶了出来!你还拿诲儿的性命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就不如你的意!你等着,你好好地等着!等我折磨死你娘!到时候,你就知道该怎么对待你老子我了!”
沈恒被他气得全身发抖,口中不停地骂着:“无耻!无耻!孽障!孽障!”
沈恭得意地哈哈大笑,叉着腰告诉沈诺:“族长大人,分宗的事情不就卡在我这里么?我选了,你赶紧办吧。趁着我还没走。这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必得我在,才有那个话事的人能签字画押!哈哈哈哈!”
扬长而去。
沈信言的牙齿咬得格格响。
沈信美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