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来?”他问得毫不遮掩。明洛放下医箱:“那会正在洗漱。”“洗漱?”秦王品了品这两个字,眼神慢慢游移到她光洁的额头和并不湿漉漉的发上。“没能洗头。”明洛心思微微活动起来。“想洗?”秦王不由得想起她那日去林子里找水洗漱的场面,干脆直接唤道:“来人!”这让明洛抿了抿唇。“大王。”有亲兵马上应声。“取些热水来。”“喏。”明洛深悔自己没带两条巾帕来,又生怕这热水不是给她用的,而是某人想使唤她。比如伺候他洗头。“站着做什么,屏风后有皂荚。”秦王多数时候不耐烦女人家的那些细碎心思,但又好死不死地察觉了,只能勉为其难地忍受着。“喏。”明洛乖觉地应了声,几乎欢天喜地往屏风后去,脚步是越走越快,看得秦王眼皮直跳。不过,他很快发现了好处。明洛从头到脚都香喷喷的。他有些贪婪地汲取着独属于女性的那份香软细腻,以此满足着自己同样年轻的肉体。明洛则自始至终挂心着自己的头发,尽管已经在枕头上铺了巾帕,但还是深怕寒气入体。“大王。”声音从帐外传来。咦?一丝不挂的明洛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哪个不识相的?万幸秦王已经完事。不过他显然还在回味,伏在明洛身上不肯动弹,要不是有人出言扫兴,他还想多待一会儿。明洛没催促他。反正两人现在是妥妥的狗男女,被发现了的话,光溜溜的秦王难道不害臊吗?“何事?说来!”后两字被他说得杀气腾腾。然后秦王双手撑在明洛脸旁,有条不紊地将身子抬了起来,满脸是未曾尽兴的表情。“小人在长孙参军身边侍候。那些医师……都提了宋医师,问她为何不来?”答话还算平稳。嗯?我?明洛一下子被激发了好奇心。她这么众望所归地被举荐去虎牢?如此荣幸?“赶紧滚,明日再说。”一听是这些没所谓的屁事,秦王当即不客气地呵斥。在外帐的人自然不会随意进来。“喏。”人得到答复后马上离去。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明洛身上的秦王看她全然没有紧张感,自上而下流露出几分令人啼笑皆非的与有荣焉,她当是好事呢?“这是他们想送你去死……”最后一字话音未落,秦王便察觉到了一点怪异,结果对上明洛略显狡黠的笑意。明洛稍稍扯开了嘴角的弧度:“哪有这样咒自己的,我若是真去,不也是在大王的麾下吗?”即便战败,逃命莫非不行吗?况且她未卜先知。怕个锤子哦。“倒是。”秦王罕见地语气软和下来,因为他明显感受到某人的胆子再度发育,居然抬腿环住了他。“你从前……”他这次停住了。“大王,不要问扫兴的话。”明洛适时地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唇,还她从前呢。从干净角度说,他俩都不脏但也不清白,算是恰如其分地勾搭了一块,权当战时消遣伴侣了。“你哪里来的这些胆子。”秦王的忍耐力和爆发力相得益彰,大概也是军营生活费乏味枯燥地令人烦躁不已,对她有了几分探究欲。“自己养的。凡是个女子,多随几次军,胆子肯定会大。”明洛半真半假地说话。“不会,寻常女子不会随军。”秦王相当笃定。明洛只笑:“那是我不寻常了。”“为什么不想进府?”秦王将身子慢慢放下,一点点地在她身上加重分量和贴实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