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反击林爸还觉得林悦玥是为了丘奕然而跟他闹脾气，语重心长地说：「在爸爸心里你永远是小孩，保护你也是理所当然。别生气了，这事交给你们管，真不行，爸会替你们处理好。」林悦玥有点失望，感觉说的话被一堵墙挡住，心里不再激动，淡淡地说：「你还是不懂，丘奕然出来後，你不要再插手了，事情我们能处理好。」他总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只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既然如此她也不会顾忌他的心情，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即便这可能会伤害到他。「好好好，别气了。」听着林爸安抚小孩般的语气，林悦玥不发一语，回到房间收拾了一下，就背着一袋衣服夺门而出。林爸并不担心，毕竟她身边有人照看，现在最大的威胁也被他解决了，不怕会出甚麽事。林悦玥在租的洒店放下东西，那两些保镖可能在路上跟丢了，她到了酒店也没见到他们。她本想去看丘奕然，但想到会让他招来嫌疑，又打消了念头。打了电话让冯依依派人去看着丘奕然待的警局，等他出来就通知她。眼下还是要趁传销公司乱了阵脚，赶紧调查。只要找到背後的集团，把他们一网打尽。然後??就可以改变林爸的想法，让他不再对丘奕然有偏见。可认人的工作本是丘奕然做的，现在他不在，进度便停滞不前。林悦玥想了想，整理了一下现有的资讯。其实这件事也不一定只有丘奕然能做，认识朴顺雅的人??还深入过传销集团的人??还有一个。正在撰新闻稿的王明荞，忽然收到了林悦玥的电话。「明荞，你之前不是说有个人给你教育中心的名单架构吗？可以给我他的联络方式吗？」林悦玥说得急，王明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揉了揉眼睛：「可以呀，不过对方不知是甚麽人，可不可信，我就不太清楚了。」「放心，还有依依在，查一下就好。」林悦玥虽是这麽说，但一收到对方电邮，就马上传讯息过去。之前她没怎麽参与他们的调查，只是帮忙搭线。现在为了丘奕然也好，为了向林爸表明自己态度也好，他们必须尽快取得进展，不能让林爸再认为他们只是在胡闹。对方可能在忙，下一秒就传了自动回覆说：「感谢您的来信，我会尽快回覆。」也许怕被人骚扰，邮件和个人资料栏都没有留下其他联络方式。林悦玥试着查了一下电邮，看有没有办法找到其他资料。过了一会，电话叮了一声。她连忙打开讯息，看到是崔腾一问她在哪，想到可能是林爸派来打探的，便没理他。仅凭电邮的资料，也没办法找到对方更多资讯，想了想，她还是把对方的电邮地址传给冯依依：「越快越好，不能再拖下去了。」冯依依知道她在紧张甚麽，打趣道：「当然，老板的未来男朋友还在等着。」林悦玥紧绷了一整天，被她逗笑了：「谢谢你，你家真的帮了不少忙。」「收钱办事，一定尽心尽力，老板你多多找我帮忙就好了！」等了几天时间，还不见对方回应，冯依依就已经把对方家底都查出来了。「原来三四天的时间就能查到这种程度??」想到对方毫无回应，林悦玥有点担心。「老板，这是他藏得深才要三四天，不然普通人我们几小时就能找到了，不像这个??」冯依依看了看资料，啧了一声：「杜杉舟，真费功夫。」林悦玥目光落在资料上的联络方式，冯依依又说：「老板，这几天你那个朋友找你，你这几天休息没碰着，我看他着急得??」崔腾一这几天也有传讯息，林悦玥没理他，也故意躲着他。跟他见面，只会让林爸以为这样做有效，以後又会麻烦到崔腾一。她不喜欢林爸这种行为，两父女的事也不想牵涉到朋友，便故意晾着崔腾一。林悦玥不想解释太多，岔开话题：「对了，杜杉舟不会也被传销公司找出来了吧。」说至到这，冯依依藏不住脸上的自豪：「我敢说只有我们家才能查出来。」林悦玥这才放下心，立即拨了资料上的电话，电话响了几下就接起来：「喂？」「请问是杜先生吗？」「对。」对方的声音有点冷淡。林悦玥打着王明荞的名号说道：「你好，我这边是报社打来的，之前收到你传电邮给我，有关传销公司的事想问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便吗？」「你怎麽找到我的电话？」听到是有关传销公司，杜杉舟警惕地反问。「我们做报社的，自然有办法，只是想找你了解一下事情，不会公开的，请放心。」杜杉舟没放下戒心，追问道：「你甚麽时候收到我的电邮？」林悦玥翻了一下王明荞传来的讯息，跟他报了具体时间。对面沉默了一会，林悦玥心中忐忑，不知道自己是否露了馅，还是对方见她遮遮掩掩，不敢跟她多说。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便劝说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也可以定个时间见面，或者只是电邮交流也可以??」对方可能是觉得她聒噪，打断她的话：「??你来这个地址吧。」到约定那天，林悦玥早早就到了杜杉舟指定的餐厅。没想到杜杉舟已经到了，林悦玥这才认出他，就是之前和王明荞吵架的教练。虽说两人之前因为丘奕然经常见面，算是挺熟的，但这次他看过来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警觉。「杜先生你好。」林悦玥微微一笑，试着让他放松下来。杜杉舟没有废话，直接揭穿她的谎言：「林小姐，你不是在报社工作的吧。」他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次会面仍然有所怀疑。林悦玥点了点头，鼓起勇气，即场编了个理由：「这样的，我们补习社最近有老师经常缺课，有一些学生跟我们反映後，怀疑老师参与推销教育课程，我们看到你的专页，便找了明荞帮忙调查，刚好她收到你的电邮，所以这才找你。」听到她的解释，杜杉舟的目光变了，因为稍稍放下了戒心，语气也开始变得柔和：「明白了，我们健身室的同事也有遇到类似的情况。那你这次找我出来是想知道甚麽？」「其实我们现在已经收集不少资料??」她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现在是想请你帮忙认一下朴顺雅的同夥，我们再找到背後的传销集团，把它推倒。」听到最後一句，杜杉舟难得地笑一声，眼神却是透着轻蔑：「你们会不会想得太简单？难道做这麽一点小事，会让那个集团因为你们倒台？」林悦玥把现有的资料都放在他面前：「不论如何，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他们本是人才，可以成为优秀的教师，这不仅是我们的损失，也是学生的损失。即使无法推翻整个集团，我们也希望把事情揭露，或许就能少一些受害者。」杜杉舟收起笑容，微微皱眉：「这种集团的背後牵涉到的利益关系非常复杂，你们甚麽身分地位跟他斗，你们能承担後果吗？」林悦玥凝视着他，语气更加坚定：「我们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你知道的比我们多，只要我们合作，就能揭开这个集团。」杜杉舟翻了翻眼前的资料，对於这份资料的完善程度有些惊讶，眼神中的警惕似乎稍微减少：「丘奕然还好吗？他最近突然离职，现在又找不到他，陆桦有点担心。」提起他，林悦玥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其实??他在那家传销集团旗下一家公司收集情报，但最近因为那家公司被检举，所以他也在警局接受调查。」听到丘奕然的近况，杜杉舟沉吟片刻才表示：「可以。」林悦玥见他答应，便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袋：「你会不会有他们内部成员的合照？或者名字甚麽的？」「合照倒没有，名字也用别称，不过里面的人我都记得。」林悦玥本以为他只是收集专页的投稿，才拼凑出那份教育中心的名单架构，没想到他比她们知道的更多。她收回牛皮袋，拿出纸笔：「那你说说他们的特徵，我也可以筛选一下。」半小时後，林悦玥回到补习社，冯依依看到她带回那牛皮袋，小心地问：「老板，那个杜杉舟不肯合作吗？要不你再给他点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准没错的。」林悦玥挑眉：「那如果那边给你钱，你岂是不是会倒戈？」「当然??不会啦，谁能比我老板更有钱，更可爱！」冯依依连忙讨好，想着老板的老爸更有钱，两边给的钱都不少，谁会舍得倒戈。林悦玥坐在柜台，拿出刚才写的笔记，比对着照片：「已经分了一部分照片给杜杉舟，这些我看过再给他。对了，这个笔记你帮我传给你们那边的人，之後就不用像现在这麽辛苦了。」「好的。」冯依依拍了张照传出去，忽然想起甚麽又说：「对了，丘奕然好像已经调查完了，应该是今天出来。」林悦玥才刚看了几张照片，听到这话就把东西归位：「我出去一下。」看她站起来，冯依依收起电话，画面停在和崔腾一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