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下人照看好女儿,夫妇二人出了暖阁,挥退跟上来打伞的婢从,顺着一侧的游廊走了两步便停下说话。
安华县住扰了扰毛边大氅,眼神丝毫没落在自家夫君身上,问道:“说吧。”
檀容看着她依旧姣好的面容,微吸口气隐忍着不快道:“昨天晚上第一楼被人烧了,与你可有关系?”
安华县主第一反应是惊讶,随后又冷冷地道:“为何你会觉得与我有关?”
因为你是疯的,会做出什么事叫人无法猜度,檀容在心里默默腹诽。
陆姨奶奶近来一直提醒他要早作打算,母子两个已经将安华县主当成拖累,实在是每次檀容用心办差有了些成绩时,安华县主总要惹出点事,让他在圣上面前失尽颜面。
更不用说长公主总是强硬地要求他听她的任何吩咐,这对母女的权势叫他既依恋又厌恶。
“那这个又作何解释?”
安华县主纡尊降贵看了一眼,檀容手上拿着一个令牌,那是长公主专为安华县主日常所用备下的,有了这个令牌,便可以代长公主行使命令。
她面色微变:“我一向放得好好的,怎么会在你手里?”
“放火烧第一楼的人用的是桐油,顺着线索会查到一间漆铺,令牌就在店里藏着,你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会信?”
“这绝不可能!”
安华县主矢口否认,却又恍惚了一下,难不成她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会不会她真的在某个时刻,命人做下这桩事也不是不可能,但烧了第一楼与她有什么好处?
“我为何要烧第一楼,没有道理。”她试图冷静下来,回忆自己这几日的所有举动,实在想不起来。
可在檀容眼中,在知道她有某些无法治愈怪病的人眼中,她的行为本就莫名其妙,难道将人整死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她呼吸急促,死死瞪着檀容,声音尖锐无比:“你来质问我,已经认定了是我所为,对不对?”
往日的雍容华贵此刻变作面目狰狞,檀容心觉不好,缓声安抚道:“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现在你收好令牌,千万莫叫人发现了。”
他伸出去的手被安华县主狠狠攥住,紧接着便觉得钻心地痛,她竟拔了头上的小簪,将檀容的手扎了个血洞!
檀容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抽回手低喝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