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春被柳霄渊的这话逗得乐出声来，她道:“其实，陛下未必不知道兄长是柳家人。”
“此话怎讲？”柳霄渊眨了眨眼睛，相比于柳拂春，从小远离京城的他对于京城的了解还真不如柳拂春这个土生土长的“土著”，更别说对明通帝的了解了。
柳拂春想起了那天萧公爷对自己说的那话，说这个京城里的事情很少有能瞒过明通帝的。那么军队呢？军队是一个国家的重中之重，不可能这么草率就让柳霄渊用一个假名字假身份混进去吧？
就算不能把所有参军的人都调查一遍，但像柳霄渊这样很突出的，已经成为副将的人，不可能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是敌国混进来的呢？
所以柳拂春倾向明通帝或者是骠骑大将军魏勇已经将柳霄渊调查了一遍，也就柳霄渊还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
之所以没什么反应是觉得柳霄渊不会做什么对大越不利的事情，而且以柳霄渊的身份来看，他也不会做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
所以柳霄渊不用太担心被发现的事情。
“倒也不是没道理。”柳霄渊认同柳拂春的说法，“难怪我说陛下当日对我的态度有些奇怪呢。”
不像是单纯地欣赏，倒还有几分……欣慰？
当时柳霄渊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一想，如果陛下是知道他是柳家人，而且对柳家还抱有善意，并且希望柳家能重返朝廷的话，不管明通帝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目前来说不是坏事，那种怪异也能勉强解释得通。
柳拂春也是这么想的，虽然不知道明通帝到底有什么目的，是想做制衡也好，还是希望柳家给他做事也好，只要明通帝是支持着柳家的，对于目前的柳家来说就是好事。
式微的柳家正需要这种支持。
不多时，柳霄渊便提出了告别。
在离去前，柳霄渊忽然压低了声音，同柳拂春道:“小妹，虽然现在柳家抗衡不过萧家，但若是你在萧家受了委屈，那做兄长的也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我和父亲母亲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直到柳霄渊离去，柳拂春的耳边还是柳霄渊的这几句话，连萧公爷走了进来都没发觉。
“阿春。”还是萧公爷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看向萧公爷:“爷爷，这就是真正的亲人吗？”
柳霄渊这种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的架势，让她有些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
这不是说萧公爷对她不好，只是这种血脉相连的亲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久违又陌生的感觉在胸口涌动，好像要冲出来一样。
萧公爷看着柳拂春，叹了口气:“阿春，这才是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