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行人不多,可是路面上的积雪还是被人为清理了干净。
一个发冠高竖的公子以及其尴尬的走姿,大摇大摆的走在残留着些许薄冰的青石板上。
“公……子。”跟在这人身侧的随从看见自家主子的眼神后及其勉强的喊出口,一脸谄谀的笑道:“公子,我们出来的时日已经很多了,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
他用手指摸了摸嘴边的两撇小胡子,语气蛮横的道:“不回!本公子还没玩够呢!”
视线上扬,瞟到了不远处的酒楼门上的牌匾,嘴角微倾,朝着前方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不妥,便干咳一声,收敛了笑容,换做一副做作的架势,横着走去。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干枯的树枝,背依着巷子出口的墙壁,他已经盯了那边衣着华丽的主仆二人许久。忽而下巴一沉,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一口吐掉了衔在嘴里的小树枝,离开了原地。
擦肩而过的瞬间,男人的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嘲讽。
将荷包中的银两倒在掌心,掂量一番,满意的揣入怀中,随手将空荷包丢在街边。
转过这条街,看见前方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男人的眸光瞬间被点亮。
“师父!”他大喊了一声,朝着那人走去。
卯羽尘仿佛听不见似得,拖着一副疲倦的身躯,失魂落魄的走自己的路,甚至连眸子也不曾抬起。
林真北走到了卯羽尘的身边,无视他的闷闷不乐,面部笑成了一个包子,“师父,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走也不跟徒儿我说一声呐!”
卯羽尘自顾自的走路,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林真北说的话,只是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哦。”
林真北的热情被人泼上一盆冷水,五味陈杂的表情愣住一瞬,慌忙又跟上前面的人。一边盯着他的脸说话,一边后退的随着他一起走,“唉,师父!徒儿手中有了点小钱,不如你我师徒二人去酒楼搓一顿怎么样?”
虽然心情失落,对其他事可能提不起兴致,但也不亏待了自己的肚子。
“哦。”卯羽尘又应了一句,依然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脚步已经朝着就近的酒楼拐了弯。
他去的方向正是方才那主仆二人一起走进的地方。林真北连忙抓过卯羽尘的手臂,做贼心虚的道:“师父,我们换一家,这家的饭菜特别难吃。”眼睛一转,看见了不远处的另一家,灵机一动,说道:“唉,听说那家不错,我们去那边!”
此时的卯羽尘哪里还有心情考虑其他,几乎没怎么反对就被林真北牵着鼻子走。
正值寒冬腊月,今日的时辰又尚早,酒楼里的客人不算多。
两人随意的在酒楼的一处坐下,店小二刚刚拿着菜单离开。林真北猛然甩头,将额头前的那一撮“龙须”朝着一方甩去,故意露出自认为最为迷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