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儿啊,我又来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子拿着一瓶酒冲着屋子里面喊道,他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喝醉了。
“滚!”屋子门打开,直接飞出来一个酒瓶,然后又“砰”地关上。
老头子身手却是出乎意料地灵敏,他侧身,脚下摇摇晃晃踏过几个虚步子,然后巧妙地躲开了酒瓶子。
“棍儿,你这就太狠了啊!”老头子瞪大了眼睛,又咪了口酒。
“老李头,我跟你说,你再叫一声棍儿,我今天就把你扔茅坑里去!”屋子打开,一个同样苍老的人探出头。
“嘿嘿,火气别那么大嘛,我这不是来找你扯皮吗?”老李头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坐到了院子里的那个藤椅上。
里面的暴躁老头狠狠拍了两下衣服,然后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
说来奇怪,他居然说变脸就变脸,上一秒还是怒发冲冠,下一秒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变天了。”老李头用手掌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喃喃自语。
“变哪门子天?你坐这儿不晒啊?”另一个老头坐在阴影当中。
“神棍,你说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怕晒?”
“哼,我哪有你阴气那么重?要是我也像你那样,我肯定也去暴晒!”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你那孙儿怎么样了?”
“别提他,提起来我都来气,这都两年没回来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老李头愤愤不平。
“当初你一意孤行,让他出生,还不让我动手封印,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神棍轻声说着。
“别把自己说那么好听!”老李头没好气地说道:“你主要不还是想趁机捞点油水钱吗?”
“我明明慈悲济世,顺便收点小钱养活自己,有错吗?”神棍振振有词。
两个人眼见着又要掐起来,但就在这时,鸣响的爆竹却是打住了他们的话头。
爆竹声中一岁除。
平日里清静的小山村慢慢热闹起来了,因为春节要到了。
“今年过年,那小子要回来。”良久,老李头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