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觉得自己做错了?后悔了?所以才心甘情愿跪在这里!”叶嘉薇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声音,不禁语气重了些。
“当然没有!我没有半分后悔那样做,只是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后果,也没考虑过以后……”
叶嘉薇实在气愤不过他这样的反应,虽然他自小便被家族思想所灌溉,但是她相信他骨子里必然不是迂腐退缩之人,“你是说阿爹不同意你们的事?方才他已经跟我说了,我也知道他不同意的原因是什么。”
叶嘉文猛然回过头,“你知道?”
叶嘉薇将饭菜端了上去,点点头,“你先把饭吃了才有力气想对策,别浪费我们的一番心意。”
叶嘉文怔怔地看着地上的饭菜,半晌才拿起来一口一口塞进嘴巴,木木地吃完了又开口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叶嘉薇娓娓地将他们的祖父叶光寅和千金药行慕容清喧的恩怨说了一遍,叶嘉文听了却是有些失神,有些震撼,又有些气愤。以他们叶家这般护短来看,必然是替祖父感到不平,但是父亲将恩怨延续到他们这一代,又确实不该。他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内情。
“时宜的出身是改变不了的,父亲的心结恐怕一时难以消除。”叶嘉文感叹了一句,“是我害了时宜。”
“原本我也以为这样是没有希望的了。可是方才有个人突然深夜到访,你猜是谁?”叶嘉薇蹲下与叶嘉文平视道。
“莫不是沈家的人?”“怎么可能,他们家的人怕且是一步都不想踏进我们家。”
叶嘉文眼睛一亮,“难道是时宜?”
叶嘉薇笑着点点头,“正是。”
他转而疑惑,“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还出来做什么?而且沈家怎么允许她出门了?有没有好好安置她?”
“你放心,我已经带她去客房了。没敢把阿爹的反应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你被罚跪在祠堂。我正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时宜与沈奇耀脱离父女关系了。”
叶嘉文一惊,“脱离父女关系?怎么回事?”
“她说她也不知道,总之她现在是一无所有地来到我们家。她把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压在了你身上。”叶嘉薇回过头望向列在上面的牌位,“逝去的人不重要,在生的人才值得珍惜。可惜阿爹的执念太深,他看不透这一点。”
叶嘉文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样说来,时宜已经不是沈家的人,阿爹会不会就同意了呢?”转念一想,脸色又瞬如枯萎的花草,“事情没那么简单罢。阿爹必定看的是血缘,只要时宜身上流着沈奇耀的血,他便会一日郁结心头。”
叶嘉薇也是无力,低低地垂下了头。
叶嘉文忽然说道:“可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大不了我就带着时宜远走高飞,等阿爹气消了再回来。”
叶嘉薇被他的认真吓得一笑,“你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