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在看到逾白的那一刻,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不舒服,就像是……看见闰土的猹,心底的恐惧如野草般疯狂滋生。

    敌不动,我不动。逾白的手就那么稳稳地悬在半空,她饶有兴致,倒要看看这个物质化的人会不会忌惮自己。

    “老痒。”无邪轻轻扯了扯老痒的衣袖,眼神里满是示意,催促他赶紧与人握手。

    一旁的黑瞎子和谢雨辰则是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么不给逾白面子的,一般都埋土里了。

    “你……你……你……好。”老痒的嘴唇泛白,额头甚至冒出了冷汗,颤抖着伸出手,与逾白虚虚一握,便如触电般迅速缩了回来。

    “你抖什么呀?我长得有那么吓人吗?”逾白嘴角上扬,半开玩笑地说道,原来物质化的东西也害怕她身上的龙气。

    “呃,逾宝,老痒就是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心里不好意思呢。”无邪连忙出声为老痒解围。

    “这位兄弟来北京是有什么事吗?”谢雨辰不知道这谢家旁支突然找上门是为了什么。

    “我……我来……找无邪。”老痒一开始去了杭州,结果打听到无邪在北京,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这时,谢大敲门而入,手里递过来一个档案袋。

    谢雨辰快速翻看了几眼,随后开口:“你家的资料我看了,你父亲的事我深感遗憾,当时谢家内乱,我年纪还小,对这些老伙计的家属照顾不周,既然你来了北京找上我,又是无邪的发小,这卡你收下,就当是谢家的补偿吧。”

    紧接着谢大递给老痒一张卡,逾白清楚,谢雨辰不是什么散财童子,此番举动,完全是看在无邪——无家小三爷的面子上。

    “我不要……你的钱!”老痒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在他心里,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他的母亲。

    “啧,花爷,这小子不领情呀。”黑瞎子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标志性的笑容,可眼睛里却闪过杀意。

    这人刚从监狱出来就要四处找无邪,自己还姓谢呢,就敢光明正大地跟谢家家主甩脸子,要说这里面没猫腻,他还真不信。

    “小花,你别介意,老痒这是在监狱……”

    “无邪,”逾白打断无邪的辩解,这傻小子是真没看出来老痒的不对劲啊,“你这位发小可不缺钱,耳朵上的六角铃铛可是稀罕物,随便拿出去卖,那就是天价。”

    “花花,咱们也别锦上添花了。”说着逾白就要把那张卡拿回来,结果半路被黑瞎子眼疾手快地截胡,顺手就揣进了自己兜里。

    经逾白这么一提醒,无邪也赶忙看向老痒耳朵上的青铜铃铛,这铃铛的模样,和他在鲁王宫、海底墓见到的极为相似,只是个头小了些,花纹略有差异。

    “这东西,你哪来的?”无邪心中一惊,看来这老痒,还真藏着不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