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菱有长姐的胸怀,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而且性子过软。
江起云呢,被秦氏养得完全没有目标,像个无头苍蝇似地乱撞,又没学得什么本事,似乎顺理成章地就成了纨绔。
而江天芯胸无城府脾气大,这性子吧,凭她的身份可说是也就是娇纵任性些,但哪个真正的好人家,愿意要这样一个儿媳妇。
光这一点,在这时代等于就把江天芯的未来给断死了。
这姐弟三人在外人看来,可能毛病多多,可苏予安相处这几个月下来,却是知道他们的人品其实是极好,只是明珠蒙尘,表面被太多东西掩盖了。
至于为什么会掩盖,其中怕是有很多可以说道的地方。
“长姐,您有理由不妨说出来,我们给您参详参详,总让妍姐儿这么哭着也不是回事,伤身子!”苏予安一脸温柔地看着江天菱。
听了这话,江天芯也看向江天菱,其实她之前说的也是气话,江天菱怎么着也不是那般狠心的人。
“二弟妹,哪个当娘的愿意离开自己的骨肉!”江天菱眸色一暗,又哽咽了起来。
“到底是为何?”江天芯一见江天菱落泪,又急了。
“我身子出了毛病,整日没精神,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与其让妍姐儿以后伤心,倒不如狠狠心,让她少来些。日子久了,淡了也就好了。”江天菱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眼泪顺腮而下。
说起来,江天菱对这世上没什么依恋,亲娘过世得早,与弟妹也不亲,婆家更是处得生不如死,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妍姐儿。
“大夫怎么说?”苏予安没想到江天菱竟是绝望到如此地步。
“大夫?倒是请了几个,可……”江天菱一声长叹,摇了摇头。
“究竟怎么说的?”江天芯起身走到江天菱身边道。
“都查不出病因,只说是体虚。”江天菱一声苦笑,“我自己知道不是体虚,可又有什么办法。”
“你怎地也不叫人往侯府递个信儿?”江天芯眼圈也红了,“自己扛着做什么?”
“递信儿回去又有什么用,上次已经让二弟和二弟妹在床上躺了许久……”江天菱轻声道,虽然被妹妹责怪了,但心里还是暖的。
“周家人待你可好?”苏予安问。
结合之前在假山处遇到的含芳,苏予安本能地觉得,江天菱的病和周家只怕是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