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眸色深邃,骨节分明的长指拭掉她脸上的泪,爽快地应,“你先醒过来,醒了想去哪,哥就带你去哪,嗯?”

    下午,江沓醒过来,看到容宴,很是意外:“容先生?”

    “醒了?”容宴看她醒了,把床头的餐桌板打开,将陪护刚买来的粥端到上面,掀盖,拿勺子舀起一勺要喂她吃。

    不确定她什么时候能醒,容宴便让陪护每隔一个钟买一份热粥送过来,现在桌子上已经有好些份各种各样的粥。

    还热着的就只有他掀开的这‌份。

    容宴自认为也不烫了,把勺子喂到她嘴边:“张嘴,慢点吃。”

    江沓:“……”

    有段时间没见,这‌人好像越发的不像他。

    看她不张口,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容宴能理解她突然看到自己难又言喻的欣喜,他笑了笑,嗓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柔:“你几天都没怎么进食,脾胃虚弱,医生嘱咐醒了先喝些粥,慢慢再吃你喜欢的。”

    江沓哪里好意思劳他动手,忙伸手把勺子接过来,“我自己来,谢谢!”

    容宴确实也没干过喂人吃饭的事儿,挺不自然的,因此她要自己来,便把勺子递给她。

    江沓吃了一口,嘴里又干又涩,根本没有胃口,她把勺子搁回粥碗里,“您怎么会在这里?”

    容宴没回答她的话‌,只是关注着她面前都没动的粥:“真不喜欢这粥?行吧,我去找医生问问,看看除了粥以外‌,还能吃些什么。”

    江沓忙叫住他:“不用麻烦了……”

    “你等等,我去找主治医生。”

    江沓:”……“

    江沓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初四下午,她给邓晶打电话。

    总算弄清楚了容宴会在这里的原因。

    邓晶关切地问:“姐,你过年这是去哪了?为什么都没好好照顾自己?”

    “就去了个地方。”刚开始几天她都过得好好的,只是后面两天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撑不下去了,她才知道,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好在,到底还是又活下来了,毕竟要做的事还没做完,还是得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