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的门被敲响,但没有人应。
值役加重了敲门的力道。
“砰砰砰”的声音重而响亮,不一会儿二楼的窗户打开,有个稚气的声音传下来:“今天不营业,阿爷不在。”
似乎不知道以某种方式发现,敲门的是之前来过的值役,又不解地问:“干什么呀?”
值役仰头对上头大声说:“小孩儿,借地方用一下。”
“借地方干什么呀?”上头刚睡醒的黑皮子问。随后他就从缝隙看到了站在街边的琴仰止。
对方穿的仍然是一身赤红。
黑皮子虽然在旅舍的时候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不会忘记这身衣服。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对方也抬头向上看过来,哪怕是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如果是之前的他可能还是会不自然。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的声音听上去明亮又充满的朝气。
“行呀。”他回答说:“稍等一下,我下去开门。”
时不时经过的路人,都警惕地打量着诊所门口的三人,街角有几个本来要走这边的,看到几人之后,立刻就扭头调转了方向。
还有一二个不明身份的人,不像是路人,抱臂远远站着,肆无忌惮地盯着这边,表情并不友善,甚至有些蠢蠢欲动。
黑皮子看了一眼他们,把脑袋缩了回去。
随便抓了一件老周的外套穿上,踢踢踏踏地下楼。
地上的人已经死了有些时候,虽然开着通风的轮扇,在屋子里面的味道还是堆积了起来。他哼了轻快的小调经过死者身边时停下步子,低头看地上的尸体。
它看上去已经‘更像死尸’了。
关节也不再灵活。僵得好像一块铁板。
手指触碰过,也会残存一股怪异的味道。
站在门口的值役耸耸鼻子回头问和琴仰止站在一起的同事:“这什么味?闻到没有?像尸臭一样。”若有似无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